“啊，那老祖宗……”孟月张了张嘴，以她那个时代的医疗水平都不能保证中风能治好，致死致残的大有人在，在这个不能开颅做手术的年代，她不敢想象中风患者的致死率。
“若是遇不上能妙手回春的大夫，老祖宗这坎跨不过去。”
冬又看了几眼确认老祖宗，怕被人发现，她看完就拉着月季出去了。
没多久，定远侯夫人就赶到了怡寿院，随后就是府里的小辈们，若元还在人群中看见了聂雨真，最后到的是定远侯聂海生和一帮子太医。
她们这些小丫鬟是没资格进里屋看太医诊治的，只能跪在偏殿等候，索性偏殿和里屋不算远，屋里头什么动静她能听见。
冬一边跪着一边数时间，若是到了她认为的最晚的抢救时机，即使里头毫无动静她也会冲进去，让一个病人死在她面前她还算什么妙手回春的神医。
太医们面色凝重地把完脉，老祖宗这脉象微数，血凝则脉不通，乃是中风之兆，若是症状轻微可能还能搏一搏，可老祖宗已是病入膏肓，除非华佗在世、扁鹊重生才可能出现奇迹。
太医交流了一番，为首的胡太医摇了摇头，只能和聂海生实话实话：“侯爷，老祖宗怕是年纪大了。”
“胡太医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聂海生拍案而起。
胡太医连忙带着太医跪下：“侯爷息怒，老祖宗这病情凶险，卑职也无能为力。”
“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？”
“卑职无能。”
聂海生脱力地坐回凳子上，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都这么说了，老祖宗可能真的到岁数了吧。
“让风霖和雨真他们进来见老祖宗最后一面吧。”聂海生吩咐下去后，深深叹了口气，将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夫人搂在怀里。
也就是在这时，从外头冲进来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，高声说道：“侯爷，让我试试吧，也许我能把老祖宗救回来。”
事情几乎就发生在瞬间，所有人还在发愣的同时，小丫鬟的话就像一个炮仗在屋子里炸响。
面子挂不住的胡太医第一个跳出来：“你这女娃娃可知老祖宗生得什么病就敢夸下如此海口。”
“我能不能把老祖宗救回来试一试就知道。”
胡太医气得七窍生烟，聂海生却制止了胡太医，这小丫头伶牙俐齿，冷静又果敢，他们侯府何时出了这般人才？
“小丫头你真有这个本事？”
冬无所畏惧地抬起头直视聂海生：“侯爷，我还是那句话，我有几斤几两试一试便知了。”
看到她眼睛的那刻，聂海生不禁震了震，这小丫头的眼里全是锋芒毕露的自信，那眼神就像他在塞北见过的狼王一般，桀骜、不驯。聂海生心想拥有这样眼神的人是尊大佛才是，小小的侯府困不住她这样的人，所以他选择相信这个小丫头。
“侯爷……”
“不必说了，”聂海生主意已定，“就让她试一试，试一试或许尚有一丝生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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