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一声惊叹，“这夫人长得好美啊！是哪家的夫人？”
江澄轻咳了一声，背着手，向她走去。
“原来是他家的夫人啊！这位郎君长得也是异常俊美啊！”
“两人好般配啊。”
月华听着脸红，垂下眸，准备走。
怎知裙摆太长了，步子又迈得大，差点摔倒。还好江澄及时搀扶住了她。
她心里更慌，提着裙摆跑了出去。
江澄也打算走，却被老板娘拦下，“月郎君莫走，账还没付呢！”
月华又从外面跑进来，放下几块金子在柜台上走了。
人群里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“原来是个耙耳朵！婆娘掌事儿！”
“你懂什么，男主外女主内，女人管钱家富贵！”
江澄心里荡起几丝涟漪，快走出去找她。
在街上走了片刻，她觉得头实在是太重了，脖子酸涩。
“这步摇金钗叮叮当当的太重了，你帮我拿下一些吧。”
江澄侧身至她身前，端详着看了看，只把两对步摇摘了下来，放在她手上。
“再拿下来些吧。”
他又摘了两对金云钗。
“美丽的代价啊。”她叹道，“灼灼也太厉害了，每天戴那么多的金银首饰也不觉得累，我才戴了一会儿，脖子就酸的不行。”
“世家小姐们从小就戴，习惯了就不觉着累了。”
“我不行，没有那富贵命。你帮我把璎珞也摘下来吧，关键时刻影响我打架。”
江澄走到她身后，低头细细看着她白白净净的脖颈，“最开始，你就可以不戴。”
“她们人多，说话也好听。你都不知道，她们把我夸得花枝乱坠，我心里可开心了。不知不觉的就买了很多，你看我手上的戒环，”
她伸出手，晃了晃，“十个！满满当当！还有这手腕上，七八个镯子。噢！对了，我脚腕上好像也有。”
脖子上的脚环，动起来会不会很好听……
她转头，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我在观察这个项圈怎么摘。”
“很难吗？”
“我总得观察清楚再动手。”
江澄不知轻重，摘璎珞的时候扯到了她的碎发，疼的她龇牙咧嘴。
“你轻点！笨死了！”
“……来，你自己来。”
她抬起手，往后探去，试着摘下，没成想越摘碎发缠的越多，越疼。
她没了耐心，嗡声道：“你帮我吧，我弄不掉。”
“弄疼了可别又说我。”话很冷淡，嘴巴咧到眼角。
“不说不说。”
江澄很满意，一只手拿着项圈，一只手轻轻把缠绕的碎发拨下。
期间，他一直忍不住往她的颈侧看，那里有一个浅浅的牙印。
是他咬的。
想起那天晚上……他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，喉结上下滚动。
大概是有过那么一段吧，情绪和身体都有点失控。
“好了吗？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又过了片刻。
“还没好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其实他早就弄好了，只是想多闻闻她身上的味道。
进了一趟胭脂铺，身上的味道都变淡了。
他将项圈璎珞放在她手上。
月华把身上的戒环耳饰摘下，连同这些一起丢进了乾坤袋。
抬头，遇见了一个大熟人。
四目相对，她不敢开口，只是看着对方。
甲子吹了声口哨，“哇喔～～许久不见，徒徒发育得这么好啦！”
甲子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月华，惊脸上满是讶异。
当看到一个男人在给她理发，表情整个失控，变得扭曲，连同开口的声音都带着破音。
“小徒儿们——！”甲子赶紧招呼附近的小道士过来，将人围了起来，“给你们介绍一下，这就是我前几年赶出师门的徒弟，也是我此生最骄傲的弟子。”
小道士们都没有穿观内制服，穿着便服，色彩斑斓，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“师父！”一个小道士举手，“我有话说。”
甲子点头，“讲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师门啊？”
“……这个不回答。”
“师父！”又一个小道士举手，“我有话说。”
甲子点头，“讲。”
“当年你为什么要偷偷给她门中秘术啊，那不是内门弟子才能修炼的吗？”
“额……这个这个……”甲子挠了挠头，“为师不答。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再问，观里被罚得都没钱了知不知道！没钱我还怎么喝酒！”
小道士连忙点头，“噢～～～”
“师父！我有话说！”
“讲。”
“我们也能学那种高级术法吗？”
甲子拍了小道士一脑门，“你先把符画对再说！那么低级的术法练了大半年还不会！”
甲子恨铁不成钢，干脆一脑门一个巴掌。
问一句，答一句，令月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。
“这是我新招的几个小徒弟，屁都没学会。”甲子用力咳了一声，“你们几个小东西！快向月姐姐问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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