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起，黄叶落。
曹流从堂口出来，就看到沿街都挂上了灯彩，红红火火的，简直比过年时还要热闹！
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昨夜的丰硕战果。
黑虎帮对斧头帮的这次偷袭，几乎以黑虎帮全胜告终。
他们不仅迎回了战兵“黑虎旗”，同时还抢占了斧头帮的八个堂口。
要不是飞龙帮在最后关头横插一脚，可能整个“斧头帮”都会被彻底抹去。
曹流对昨夜的细节知之甚少。
尤其是黑虎帮主如何完成以一敌二不落败，最终还抢回一件战兵的壮举。
在没有战兵的情况下，这样彪悍的战绩光以“白骨魔藤”来搪塞，不免显得有些牵强。
不过曹流自己就是有秘密在身的，倒也不至于刨根问底。
只是，张厚天那所谓的“白骨魔藤”，极有可能是一种涉及妖魔的力量，这让曹流暗暗警惕。
最近一段时间，他还是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好。
……
小院中，鹅池旁。
曹流将杏黄莲的莲子与莲瓣全都拔了干净，只留光秃秃的莲心被移植到鹅池中央。
可以说，他这么一番酣畅淋漓的收割，算是把斧头帮几代人省吃俭用的成果都一网打尽了。
除此之外，杏黄莲上还算有价值的，只剩长在水里的“杏黄莲藕”。
不过，这莲藕对气血与元罡无用，是斧头帮疗伤圣药“杏黄丹”的主要材料。
曹流融合过青囊药经。
虽然手里没有“杏黄丹”的药方，但以他的知识水准，完全可以捣鼓出“阉割版”的小杏黄丹，这样也能避免浪费。
真正让他担心的，反倒是自家养的五只白鹅。
一个卷王，还有四只惫懒货。
如果“杏黄莲”被这几个家伙霍霍了，那才是真的暴殄天物。
因此，曹流在权衡利弊过后，果断拿出一颗“杏黄莲子”来收买大师父。
这样一来可以解除后顾之忧，同时还能培养自家大鹅。
他已经决定，等消化完这次的成果，就着手探索兴业河底，寻找丁家故道。
白鹅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水生动物，但至少淹不死，因此曹流打算到时带着大师父一起下去。
如果真遇上了不可控的危险，他还能多一个“替身稻草”。
既然是断头饭……暂时就宠着它吧。
……
屋子里。
曹流的冰龙元罡显化于身后，一片片“杏黄莲瓣”被他放进嘴里。
莲瓣入口极化，于胸腔中分成两团。
一股向上，升至人脑中枢，显化出幽土生莲的奇景，引来怡然自得之感。
一股向下，沉至丹田，犹如热油进热水，四肢百骸，气血沸腾。
曹流双目紧闭，脑海中好像天旋地转，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意境里。
莲是佛相，杏黄属土，五行通关，阴阳交泰。
须臾间，他好像化作了这一株杏黄莲，从一颗种子开始，体验了不一样的人生。
“你被空悲寺高僧‘法显’种下，这一年你出生了。”
“第一年，你的芽儿初冒头，法显和尚向你宣讲了《龙树菩萨传》……”
“第三年，你的枝叶长成，法显和尚又传你《阿毗昙五法行经》……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法显和尚年复一年，盘坐在杏黄莲与其余莲花的身旁讲经。
……
直到——
“第一百三十六年，法显的六弟子玉斧和尚带着撼天斧逃离，临行前将你带走。”
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曹流再次睁眼，脸上带着浓浓的震惊之色，方才一个须臾，他好像经历了百年岁月，但是外面的天色与闭眼前无异。
这有点像是传说中的“黄粱一梦”。
与此同时，他的瞳孔中好像有着微弱的金光浮动，飘荡出一股无比纯正的佛门禅意。
脑海中的武道神球蓦然一闪。
“【杏黄天目】+【法显禅意】，可融合【破妄佛瞳】”
曹流愣了片刻，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明悟。
想来，是自己记忆中多出的那股禅意，以及瞳孔中的神秘佛光，又一次勾动了武道神球的融合功能。
他并未犹豫，果断选择了“融合”。
下一秒。
轰隆！！
他的瞳孔中闪过一朵明黄的莲花，其外表与杏黄莲颇为相似，但却多出了几分威严与超然，好像神圣不可侵犯一样。
一念间，曹流的耳目俱是为之清明，彻视洞达，无有障蔽。
目力所至，曹流再回望屋外。
眼前的景致未变，但屋外除了袅袅炊烟，又添了上百缕不同颜色的气柱。
共有三色。
金气者，通阴财。
黑气者，通妖邪。
红气者，通杀戮。
曹流对黑气最熟悉，其上隐隐显化出狐形法相，正是对应玄狐庙的那群黑狐。
至于金气，其形中宽外收，贵不可言，仿若一艘艘澄金的元宝大船。
他当初借着冰龙之力，曾亲眼目睹“蟾真人”庙祝及信徒的祭仪。
如果说黑气是代表玄狐娘娘，那么这金气就是象征蟾真人。
曹流确认过这一点，脸上生出几分喜色。
他本来还为黑狐们不露面而懊恼，如今有这破妄佛瞳在，无论黑狐如何躲藏，在他眼里都好似洞若观火般，无可遁形。
不过，这未知的红气究竟是代表着谁，依然值得重视。
有了前几次的经历，曹流自己搜集过有关五通大神的书籍，对于其余三个弟子的名号也有所耳闻。
“黄大仙：五通大神的开山弟子，是黄鼠狼得道。”
“古将军：五通大神的三弟子，乃是古之亡者所化。”
“牛判官：五通大神的四弟子，牛首人身。”
至于蟾真人与玄狐娘娘，分别是五弟子和二弟子。
不过兴业城里暂时没有供奉这三家的祭祀，一时间曹流也无法肯定，红气代表的究竟是哪一家。
他走到屋外，目光顺着仅有的一道血红气柱看去。
半晌。
曹流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。
因为，这血红气柱所指向的方位，分明是自家黑虎帮的大本营，聚义厅所在。
联想到昨夜的古怪，一切早已不言自明。
幸好如今敌在明，我在暗。
曹流看着手里剩下的“杏黄莲子”与“杏黄莲瓣”，一股脑直接塞进嘴里。
他的安全感欠费了，所以需要充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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