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得很好看，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朝着凌暮的方向靠近过来。
那张俊美的脸在凌暮的眼前逐渐放大，却就在这时候，一道声音响起，让凌暮突然猛地回过神来。
想起自己刚才那个状态，凌暮用力的咬了咬牙，靠了，怎么会突然想起那只狐狸？
看来自己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。
不过...离开这么久了，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，是不是已经离开蓝霄宫之中了。
他这么弱，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啊？
！
不是为什么又在想他啊？！
自己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，凌暮你竟然还有心思担心那只狐狸？
真是脑子发晕！
“师父？师父？”
离山好奇的看着忽然间陷入沉思的凌暮，不解的开口问道：“师父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？”
闻言，凌暮敛去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，轻摇了摇头，接着淡然地弯了弯唇角。
“没事。”
她伸出手，用冰凉的指尖轻碰了碰小家伙软软弹弹的小脸，温声道：“若不然，就叫她殷楚卿吧。”
随自己的姓，也勉强让楚九朝这个爹有点儿存在感吧，凌暮随意地想到。
离山对于名字的什么讲究深意都不懂，也懒得去探究，知识点了点头，低头高兴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儿。
“真好听，殷楚卿，卿卿，你有名字啦！”
睡梦中的小婴儿若有所感似的，面上竟也露出了一个可爱至极的笑容来。
“她笑了！师父你快看，卿卿笑了诶！”
离山靠着凌暮坐了下来，高兴的说道：“她也知道师父给她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啊！小家伙真有福气啊，有师父这样的娘亲。”
高兴的语气之中，却隐约掺杂了几分低落和羡慕的感觉。
凌暮一手撑着下巴，听见离山的话，随手一捞便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。
“她的确是有福气，怎么，你没有？
“没有福气的人可碰不上我，更别说还能做我的徒弟了，阿离，你也很有福气的。”
离山愣怔片刻，接着立马就笑了出来，用力的点了点头道：“嗯！阿离也很幸运，能遇见师父！”
水鬼刚一出来，便听见了师徒两个的这段对话，无奈的叹息着摇了摇头。
是是是，能遇见凌暮的人可不都是有“福气”吗？
但是对于自己来说，这种“好福气”还是没有的好。
此时的水鬼还并没有意识到，跟着凌暮，是不知道修了多少辈的福分才能落到自己头上的好事儿。
也不知道因为她，自己原本惨淡无光的世界会发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！
这些都是后话了。
这会儿的水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，接着抬脚来到了凌暮的床边。
他温和的对着离山说道：“累了吧？把孩子交给我吧。”
离山点点头，站起身来将怀中的小楚卿递给了他。
挑眉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的水鬼，凌暮轻笑着开口：“把他们都安置好了？”
水鬼低头认真的抚平包着孩子的皮毛上的皱痕，点了点头。
凌暮饶有兴致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水鬼，接着道：“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，毕竟，那可是一半的鬼丹啊。”
他的眼神依旧一片冷漠，淡然地开口道：“没用的事情，为什么要做？徒劳而已。”
“哦？你这么淡然的模样会让我觉得你没在憋什么好屁的。”
水鬼转眼看向凌暮，眼神定定的。
“我只是不明白，鬼丹于你而言并没有任何的作用，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的鬼丹都要过来？”
凌暮随意地向后靠了靠，“不这样，我怎么让他们恨透了我呢？”
闻言，水鬼的眉头瞬间皱起，不解的开口道：“让他们恨你？！你到底......”
他刚想问凌暮究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，却忽然停住了。
“你是为了收集恨意转化成幻能才故意这么做的？”
凌暮没有说话，但是带着笑意的眼神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水鬼，他说对了。
水鬼真的很不能理解，“不是，凌暮你为了收点儿幻能你至于吗？有必要让他们把鬼丹也弄出来给你？
“会不会太严重了点？”
凌暮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，“啧，你这么着急上火做什么？反正我又没有要你的鬼丹。”
“你...”
“行了。”凌暮冷眼看向他，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山外山的危险用不着我来提醒你吧？要疗伤、捕食、还有离山学习幻术，幻能可都是来自于我，所以我不能没有幻能。
“想要从他们的身上得到足够的幻能，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会大一些，半颗鬼丹而已，有什么大不了的？
“我还是看他们也就这方面有点儿用才会留下他们的，要不然，这么几个没用的拖油瓶我才不想带，阿水，你也才醒过来不久，估计也并不是很清楚想要在这山外山活下去可并不容易。
“他们现在身负重伤，可是一丁点儿忙也帮不上咱们。”
水鬼被凌暮的一番话说的愣住了，呐呐地开口道：“可是...他们是所以会伤成这样，都是因为你的故意设计啊？”
听见他的话，凌暮嗤笑了一声，随即转眼看向一边的离山，“阿离，你也听好一会儿了，怎么样，对于阿水的话，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水鬼不明所以的看向离山，不明白好端端的，凌暮为什么突然要离山说话，这事儿和她又没有关系。
更何况，一个从小就呆在这无人之山的小姑娘，能说出一些什么有用的话来？
却见离山面无表情的，竟然真的开口了。
“阿水的话不对，若是没有我师父，他们根本都没有机会找到我们这里来，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角落里了。”
小姑娘的声音冷冷清清，却让水鬼彻底呆住。
还未反应过来，便听见凌暮的笑声响起。
“哈哈哈，阿水，我猜你现在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吧？不过也是，沉睡十个月的时间，的确是有些太长了。
“阿离都能想明白的道理，你竟然想不通？看来也得给你弄点儿流光玉莲汤来补一补了。”
凌暮好笑的看着依然呆愣的水鬼，眼睛倏地冷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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