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个下午，林煜都没能有机会看完那部电影。
受到沈佑蛊惑，林煜结结巴巴说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。
其实梦里的内容几乎都快忘干净了，大概就是他们在大学的体育休息室里讲话，然后拥抱、接/吻。
沈佑只是听开头就笑了：“这么纯情。”
林煜感觉他的话里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，不禁有点郁闷。
那肯定不能说更过分的啊。
他们才恋爱几天，要是说自己很多年前就开始胡乱做梦，那不得被说是痴//汉……
他干巴巴地说完。
沈佑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头发，问：“只是接吻？”
“嗯……”
林煜头低得快戳进脖子。
“原来林同学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。”
沈佑修长的指节轻轻拨着林煜衬衫上的丝绸蝴蝶结，要扯不扯的。
青年语调缓慢，声音却像鼓点，敲打着林煜的心脏。
他很轻而易举地，将称呼转换为“林同学”。
林煜的思绪被带偏，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沈佑在还原场景。
他意识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，慌忙想用手阻挡，却被沈佑一把握住了手腕。
“这么兴奋。”沈佑轻笑，膝盖却恶劣顶着，“很喜欢我这么叫你吗？”
他的唇贴着林煜的耳根，用低沉的声音又喊了一声：“林同学。”
林煜咬紧牙关，不敢发出声音。
沈佑饶有兴趣地欣赏他的表情：“怎么不说话？”
他又说：“林同学。”
“……”
林煜感觉自己要疯了。
……
一直到夕阳垂落，在身上打下暖黄色，林煜才从模糊的情绪中清醒。
在这个下午，他被迫复习梦境。
学会了大学没有教的东西。
学得浑身酸痛，在浴室里沉沉睡去。
他坐起身，恍惚间听见自己的腰咔咔作响。
坏了吗？
林煜甚至很恍惚。
他想看一眼腕表了解时间，但腕表早就因为硌着疼，被摘下来不知道丢哪里。
不仅是腕表，衣服和某些东西的包装袋也丢得到处都是，豪华套间像是飓风过境。
门响了一声。
林煜抬眼，看见沈佑推着餐车走过来。
他好端端穿着崭新的西装，人模人样的。
林煜回想他下午的行为，气得在心里骂了他几句衣冠禽兽。
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都写在脸上。
连吃带拿的，被骂几句也无所谓。
沈佑好心情地弯腰把人抱起来，走到餐桌前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，动作优雅地将牛排分割成小块，叉起来递到林煜唇边。
林煜不太好意思：“我自己能吃……”
但沈佑没松手。
林煜只好张口吃掉。
他真的好饿，吃了很多。
吃完饭，沈佑轻轻给他擦唇，含笑夸奖道：“好乖。”
林煜耳根又是一热，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他想到其他的。
他伸手推沈佑：“你快吃饭吧，我要去睡一会。”
脚趾刚碰到地毯，林煜又被沈佑抱起来。
“你还能走吗？”
沈佑完全是一步也不想让他多走的样子。
林煜脸很热，但又觉得自己这么辛苦都是拜某人所赐，干脆也就放弃挣扎，任由对方给自己放在床上。
好在沈佑吃饭的时候终于安静下来，开了手机在回消息。
看上去多正经似得。
林煜在心里又骂了几句，才窝进被子里沉沉睡去。
不知睡了多久，林煜隐约感觉到有人掀开被子，温热的手指轻轻扣着他的腰，柔软的触感落在后颈。
林煜伸手去推，被沈佑握住手，往下拉。
铃声响起，打断他们的动作。
林煜飞快收回手。
沈佑扫了他一眼，好像看穿他的逃避。
他一手按着林煜的后腰，一手接起电话：“小姨。”
“阿佑，你现在忙吗？”小姨热心极了，“就是上回那个你不是不喜欢吗？我这有个同学又介绍了一个……”
沈佑听着对方滔滔不绝，好笑地说：“姜女士没和您说？”
说什么？
躺着的林煜停下动作，很仔细地听着。
沈佑垂眼，指腹在青年腰窝轻轻摩挲。
才一个晚上，沈佑已经精准地了解了林煜。
了解碰到哪里，他会怎样。
果不其然，这样轻软的摩挲，引起林煜一阵轻颤。
林煜气得回头瞪他，却因为害怕发出声音，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。
青年眼圈泛红，眸中含着水光。
沈佑呼吸猛地一窒，下意识骂了句脏话。
小姨在那边训他：“你这孩子，哪学的脏话，你翅膀真是硬了敢骂你小姨！”
沈佑深吸一口气：“哪敢说您，您跟姜女士一告状，我一个星期都得听唠叨。”
林煜听见，猜到发生了什么，忍不住偷笑。
但抬头一看沈佑的表情，笑容僵在脸上。
沈佑垂眼看他，眸色暗沉，隐隐有浓重的绿涌动。
有什么贴着腿，林煜低头一看，才发现是一截黑色的、毛茸茸的尾巴。
沈佑的。
林煜脊背顿时发麻，若是有毛此刻都要全身炸起。
他忽然想起，昨晚沈佑还全然维持着人类的模样，就折磨得他要死要活，现在……
林煜脸色发白，谨慎小心地移动，试图悄无声息从这地方溜走。
沈佑盯着他的背，没有动作。
小姨问：“那是心情不好？”
跟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只是微微沙哑，好似没受影响：“挺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小姨说，“真的不用我安排见面吗？其实这个孩子我见过的，很好哦……”
“不见。”
林煜快要爬到床沿了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。
好像一只毛毛虫。
沈佑勾唇：“我现在已经谈恋爱了。”
“啊？！”小姨震惊，“什么时候？跟谁？多大了叫什么在哪里上班家里是哪里的？沈佑难道你真的网恋了？你千万别信那些网上的东西啊都是骗人的……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沈佑说，“我现在有事，先挂了。”
他说完，直接掐断电话，把小姨满腹的疑惑关在另一边。
反正小姨肯定会去问姜女士，沈佑不打算解释。
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。
沈佑将手机关机，下床走了几步，丢到角落的沙发，对林煜说：
“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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