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维恩跟亨维尔聊天的时候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“你是不是想告诉我，其实民间还有很多贵族的血脉。
只要合理的引导开发，就能发掘出他们的潜力？让他们成为真正的指挥官？”
亨维尔想了想：“也可以这么说吧！血脉这个东西太玄乎了，我们暂时不考虑这些。
我觉得更多的是求生欲，咱们在铁壁军团初期的时候，那时候大家都只有一个目标。
活着！活着跑回家！
求生的信念，能够让我们发挥出超越常人的潜力。
为了活着，我们得挖掘自己全部的潜能！”
杜维恩点头道：“确实！那段日子里，脑子中就一个想法，得活着！谁挡路就杀谁！”
亨维尔反问道：“可后来铁壁军团站稳脚跟后，那些在穿插之战中的老兵，为什么都沉寂下去了？
现在的铁壁军团中，贵族子嗣占据军官的比例，又远超过了铁壁军团成立初期的时候。
那些老兵呢？他们当初表现出了很好的战术素养，已经有了军官雏形了啊！”
杜维恩叹息道：“唉~！这个问题，法比奥和我们几个老人都讨论过。
按说正常情况下，现在铁壁军团中平民晋升上来的军官比例要高一点。
但仅仅过去了十年多一点，平民军官就从最初的七成，下降到现在的三成左右。
整整减少了一半还多啊！
这也是铁壁军团十年的时间，还只有三万多人的最重要原因。”
亨维尔：“那你们讨论的结果是什么？”
杜维恩：“我们都认为，当初求存的时候，大家心里憋着一股劲。
等到生存无忧的时候，大家都泄气了，之前的潜能也都消耗殆尽了。”
亨维尔指了指外面：“我军队面临和经历的危险，比着当初的铁壁军团，没有少太多。
现在他们依旧能够保持旺盛的斗志，按照你们的结论，他们的潜力也该消耗光了啊！
可他们现在依旧锐意进取，依旧全力以赴的学习知识，谋求更好的发展。”
说到这里，亨维尔顿了一下：“其实，很简单，我只做了一件事情！公平！
我给他们每一个公平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，我这里不需要贵族血脉的认证。
我这里不需要贵族的优越，我只要结果！
谁做到好！谁就上去！
我不管他是农奴，是俘虏，还是说贵族子嗣！
我不在乎他们的出身，不在乎他们身上的故事！
我的士兵资料中只有一个身份，那是一名合格的战士！
我只是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，重新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！”
杜维恩有些明白了：“你是说，铁壁也要进行公平的人才选拔，不管出身？唯才是用吗？”
亨维尔笑了起来：“呵呵……是！但也不全是！
想要改变铁壁走向勋贵军团路子，最重要的不是这些！”
杜维恩茫然的问道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亨维尔指了指外面：“你说为什么我说给他们公平，他们都会相信？”
“因为你的承诺天下皆知！”
亨维尔摇头：“那不重要！重要的是，和平角我说了算！
和平角中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！”
杜维恩愣了一会，然后沉默下来。
他明白亨维尔的意思了，要想改变铁壁军团的现状，首先要做出改变的是法比奥本人。
铁壁军团势力虽然庞大，但声音太多了，法比奥需要各方都要照顾。
铁壁派系有好几方，老成员、铁坑城、欧比肯伯爵家族的人。
这各方中又有贵族、平民、农奴……出身不同的派系。
甚至还有本地，外地的区别。
这让法比奥必须要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，最后导致铁壁军团一直都难以有所改革。
亨维尔这里成分更加的复杂，但有一点，亨维尔跟法比奥不同。
亨维尔不去照顾他们的利益，而是他们全部要服务于亨维尔的利益。
简单来说，法比奥民主，亨维尔独裁！
只要法比奥开始收敛权力，他想做什么都很容易了。
可这也就意味着，法比奥要排除掉一部分反对的声音，甚至要清洗掉一部分人。
所以，杜维恩不能再讨论这个话题了，他也无权做出决定和建议。
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将亨维尔的意思传达给法比奥，让法比奥自己来裁决。
亨维尔也是点到为止，没有在深入这个话题。
要不是法比奥跟他的关系，以及铁壁军团现在是自己的盟友，亨维尔也不会出言点拨。
同样，亨维尔之所以这么提醒，也是有私心的。
不论法比奥改不改变，对于自己来说，以后都是有利的。
如果法比奥将大权揽在自己手中，那么他也将建立起来一个军勋集团。
会有大量的军事人才涌现出来，让铁壁军团的实力更上一层楼。
但这些公平选拔出来的军官，天生就跟贵族阶层对立。
这是根基上的矛盾对立，用任何手段都难以遏制的结果。
简单来说，就是‘天命在我’和‘人定胜天’的矛盾。
这样的情况下，铁壁一方只能跟和平角抱团取暖。
以后亨维尔真要动手争夺天下的时候，铁壁军团就是天然的队友。
除非铁壁的各级军官，愿意舍己为人，回到那种血脉至上，贵族当权的状态。
至于法比奥的意志，在整个阶层的推动下，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倘若是法比奥没有采取亨维尔的建议，那对于亨维尔来说，也是不错的结果。
可以预见的未来，铁壁军团将会变得越来越弱。
在亨维尔要争霸的时候，已经算不上什么威胁了。
只是能够看穿亨维尔深层意思的人，整个公国都没有一个。
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一切都已经晚了。
因为亨维尔已经拿到渡过最猛烈风暴的船票了！
依托沃锐公国为掩护，亨维尔只要在这次反击战中，夺取到自己想要的结果。
那么和平角就再难以遏制了。
这不是指的实力上的遏制，而是战略上的一种遏制。
亨维尔迎来了自己二十二岁生日，紧接着就是丰收节。
等到粮食入仓，民众闲下来后，
战争如约而至，为亨维尔送上了混乱的阶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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