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顺看着被捂住嘴巴的方旭，微微一愣。
他想说的是什么？
他跟裴山……真……什么？
“我发现这段时间不见，你话倒是挺多啊！”
裴山背对着祁顺，不断给方旭使眼色。
祁顺看着裴山抽搐的侧脸，实在疑惑。
这个地方，按理说也该是裴山的落脚点了。
他就这么大剌剌地把自己带过来。
就连他的朋友，似乎也认识自己。
祁顺越想越不对劲。
“所以，我跟裴老板真……怎么？”
方旭一脸尴尬地看了看祁顺，又转头看着裴山。
无声地做着嘴型。
祁顺只看出来几个字。
【你……没说……你是……】
虽然是顶层，但这里层高很高，天圣猴在二层的位置。
很快，楼上的天圣猴从转转楼梯上优雅地走了下来。
祁顺也没想到，有一天竟然会用优雅这个词来形容一只猴子。
天圣猴浑身白毛，头顶上一个小辫儿和蝴蝶结。
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缓步走下来。
脸边上的一圈毛，还有些卷曲。
祁顺的目光落在周围杂乱的各种纸袋上。
很难想象，打扮这么好看的猴子，居然生活在这种环境。
“天～～”
颤抖的声音让祁顺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。
天圣猴一蹦一跳地来到裴山身边。
方旭一脸无语地啧了一声。
“小猴子，之前在我面前你可不是这样的？你现在夹什么夹？！”
祁顺发现，方旭虽然在跟天圣猴说话，但目光不自觉地朝他这边看。
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啊。
祁顺干脆走上前去，在裴山和方旭之间视线来回。
裴山这么久以来，嘴挺严的。
显然，方旭是个更好问出答案的对象。
“你认识我？为什么？我跟裴老板也没见过几次面，他应该不至于在合作伙伴面前提到我吧？”
方旭吸了一口气，转头想去看裴山的表情。
但祁顺一抬手按在方旭的肩膀上。
祁顺感受到入手那强劲有力的肌肉，这方旭，平时锻炼不少啊！
“别看他，看我。”
方旭看了眼祁顺搭在他肩上的手，笑了。
“嘿！我看你小子力气蛮大嘛！”
说着，身体一扭，抓住祁顺的手腕，一个扭身。
祁顺还没反应过来，直接被甩翻在一堆杂乱的纸袋里。
方旭好像自己都吓了一跳，一脸无措地转头看向裴山。
“我……不好意思，下意识动作，不是故意的。”
祁顺立刻起身，都无语了。
这方旭也真是可以，甩了他，转头跟裴山道歉个鬼啊？！
祁顺脸色有些不爽，但他似乎有了一点猜想。
裴山……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对自己抱有善意。
现在还毫不顾忌地直接带着他来到看起来像是他老巢的地方。
甚至连他的合伙人似乎也是认识自己的。
祁顺看着他们两人，努力调整呼吸，还是没忍下来。
他的心中，有个猜想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说着，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“我们……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
裴山的表情被他的胡子遮得差不多了。
但方旭那一脸惊讶但又不关我的事的看戏表情，让祁顺确定了自己的猜想。
裴山皱着眉，看了眼祁顺，又将头偏过去。
“祁顺，我……”
半天，也没说出什么来。
倒是方旭看不过去了。
“哎呀！小顺顺都明显是发现了啊！你还唧唧歪歪干什么？！承认了吧。”
方旭正想继续说，裴山再次开口。
“祁顺！我……是你爸，亲生的那种。”
祁顺全程皱紧眉头，听完裴山的话，冷笑了一声。
一句我是恁爹差点脱口而出。
“亲生的那种？大哥你姓裴啊！我姓祁！我的名字是和我一起被放到孤儿院门口的！！！”
“祁顺，其实我……”
裴山刚想解释，再次被祁顺打断。
祁顺莫名有些情绪激动。
似乎是有些愤怒，有些不解，还有些不甘心。
“既然当初毫不犹豫地把那么小的我放到孤儿院，为什么现在又回来找我？！”
“你算什么啊？！凭什么这么对我？！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好好地，你为什么突然出现！！！”
一滴泪从裴山的眼角滑落到胡子里。
方旭见祁顺的情绪有些激动，裴山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索性他先开口道，“祁顺啊，你也别怪小山山，当初的事情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那时候……”
裴山这时缓缓开口。
“还是我来说吧。”
方旭点点头，在墙上按了几个按钮。
房间里的垃圾在两分钟内被收拾干净。
这两分钟内，祁顺和裴山没有看对方，但也都没有开口。
房间收拾好，裴山想拉着祁顺走过去坐下。
祁顺一把将他的手挥开，自己坐在沙发的最左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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