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吴红着脸点了点头，李菀青一脸无奈，“你还是买别的吧，小赵不爱吃糖。”
“啊......”小赵一脸茫然，“那我买什么？”
“雪花膏啊！”李菀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，军人服务站虽然也有雪花膏，可牌子不像百货商场高档。
一盒雪花膏不比一袋子奶糖好？
小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主打一个听话地去买了雪花膏。
李菀青注意到诺诺好像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，就连程百川要给她买糖葫芦，她也不要。
“诺诺是不是累了？要不我们先回去吧？”程百川问道。
李菀青瞅了一眼小吴抱着的女儿，然后朝程百川摇了摇头。
“应该不是，不过我们确实也不好待久了。”
“你不是说知道哪里有中药卖吗？我们先去把药买齐了。”
程百川想了想，“好，不过那地方有点偏僻，你和诺诺就不要过去了。”
“你们在金河边的茶摊等我，我和小吴去抓药。”
李菀青对省城不熟悉，所以没有硬跟着去。
早年她就听说了川省的饮茶文化了，这次倒是可以去体验体验。
70年代的滨河街区并不像几十年后统一规划的整齐，一张桌子，几张凳子，三五好友就可以聚在一起。
点一壶茶，一盘儿瓜子或者花生，就可以在河岸畔絮叨上半天。
悠闲与自在是川省人生活的姿态。
李菀青平时不喝茶，也不知道什么茶好，什么茶不好。
老板娘是一个整天笑容挂在脸上的人，一见李菀青就知道她是一个外地人。
“妹子，你找个地儿坐，我给你沏一壶茶，保证你喜欢喝。”
李菀青求之不得，道了谢，就抱着女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。
这个茶摊儿大概有四五张桌子，但是河边的茶摊都是一家一家挨着的。
远远看去，就像整个河边都是茶摊。
老板娘的动作很快，李菀青刚坐下不久，一壶茶、两个杯子、还有一碟瓜子和花生就上上来了。
李菀青给了茶钱，就带着诺诺坐着等人。
周围都是聊天的，说的都是川省本地的俚语，有很多李菀青都听不懂。
倒是诺诺听听的津津有味的，好像这里才是她的故乡一样。
李菀青看了一眼诺诺，想到今天发生的事，她觉得有必要跟这小家伙聊一聊。
李菀青把女儿抱着坐在大腿上，两人正对着，都能看到彼此的眼睛。
诺诺一脸疑惑，她正听得起劲呢，妈妈这是要干嘛？
李菀青看着诺诺的眼睛，一脸严肃地问：“诺诺，告诉妈妈，于洋究竟是什么人？”
诺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，像是不太明白妈妈的问题。
李菀青看了看周围，然后小声地问道：“你为什么对于洋这么......热情？”
李菀青本来想说依赖，可又觉得这个词用的有点不准确。
诺诺还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，虽然心里有点慌，但是主打一个她还是孩子，听不懂。
要是让妈妈知道她是重生的，会不会把她当怪物？
李菀青：......
那要是让你知道，我都不是你妈，那又该怎么办？
李菀青深吸了一口气，再次问道：“于洋救过你？”
诺诺瞳孔一震，妈妈怎么知道？
难道妈妈也是重生的？
李菀青了然了，于洋救过诺诺，所以诺诺对于洋很亲切。
“诺诺，于洋怎么救你的？”李菀青问道。
程诺震惊地看着妈妈，心里慌成一团。
【妈妈为什么这么问？妈妈是怎么知道的？】
李菀青微微叹了口气，诺诺还是太小，看来她得换一种方法。
李菀青轻轻地摸了摸诺诺的头，语气尽量温和地说：“诺诺，你是妈妈的女儿，你心里想的，妈妈都知道，所以能告诉我于洋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诺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，满心疑惑。
【妈妈竟然能知道我心里想的？】
不可能吧！怎么可能？】
李菀青浅浅一笑，“我们是母女连心，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，所以不用怀疑。”
诺诺眼中闪过一丝亮光，可很快就更加疑惑了。
【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吗？】
【她真的能知道我想什么？母女连心，那我怎么不知道妈妈心里想什么？】
李菀青一本正经地说：“因为诺诺年纪还小啊，所以不像妈妈厉害。”
“啊？”诺诺小小的嘴巴张的老大，妈妈真的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。
【那妈妈知道我是重生的吗？会把我当怪物吗？】
李菀青心里一疼，把诺诺抱在怀里，“诺诺永远是妈妈的女儿，才不是怪物。”
诺诺眼睛一酸，搂着妈妈的脖子就哭了起来。
太难了！
她真的是太难了！
从重生以来，她心里就一直担心。
她太小了，有些事根本做不了，可是她又不会说话，根本没办法跟爸爸妈妈说。
而且她太小了，说了，爸爸妈妈也不一定会信。
可现在妈妈能知道她心里所想，她终于可以找个人说了。
李菀青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，小声地安抚着说，等诺诺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开口。
“诺诺，告诉妈妈，你......上辈子活到多大？”
诺诺怔了怔，然后比出了一个“八”字。
【我五岁的时候被爸爸救了出来，可后来爸爸出事了，我被送到了疗养院。】
【因为身体底子太差了，熬了三年没有熬过去。】
一提到这个，诺诺就激动了起来。
【妈妈，爸爸是秦阿姨害死的，秦阿姨是坏蛋。】
李菀青眼神一凛，温声地安抚着女儿，“诺诺别担心，爸爸妈妈一定会抓住坏人，不让她继续作恶。”
诺诺微微松了口气，有妈妈在，有爸爸在，这辈子一定不会像上辈子一样。
【妈妈，诺诺是不是很没有用？什么都做不了。】
李菀青捏了捏她的小脸蛋，笑着说：“我们家诺诺最棒了，因为有诺诺，妈妈才得救，不是吗？”
诺诺眼睛一亮，妈妈说的对，因为她重生回来了，所以改变了妈妈早死的命运。
他们可以离开程家，早早遇见爸爸。
一切都不同了。
李菀青好好安抚了诺诺一番，然后才又继续之前的话题。
“诺诺，给妈妈讲讲于洋和曹医生的事，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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