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柳鸿志瞳孔骤缩。
他看着直捣黄龙而来的福玄，当即走起了奇异的步伐。
双脚滑步，仿佛在划分太极。
“斗转星步！”
围观的弟子惊呼一声。
这门身法可是柳榆钱的独门绝技，居然也被柳鸿志使得出神入化！
“嗖！”
柳鸿志脚尖轻点地面，身影陡然虚幻。
“轰！”
福玄一脚踩塌了一块地板，脸上闪过一缕诧异。
人族修士的身法果然奇妙，居然凭空躲过了它的攻击。
福玄身后，柳鸿志拖拽着重重残影，一剑挥出。
“噗！”
剑罡如电，霎时间便斩落在福兔背上。
中了！
柳鸿志心中一喜。
然而下一瞬，他的表情便僵住了。
他的剑确实斩中了一只兔子，但不是福兔。
“啊！噫！唔！呃！”
那只被捅中的半人高兔子猛地捂住心脏，整只兔弹跳起来，原地转了两圈半，语调起伏了四下，随后轰然倒地......
“轰隆隆！”
陡然间，地面一阵颤动。
柳鸿志握紧拳头，他意识到自己被对手戏耍了。
此刻放眼看去，整个白虎广场都被数不清的大小兔子占据。
妖法——脱兔狂潮！
密密麻麻的兔子让柳鸿志的身法彻底没有了施展空间。
“砰！”
很快，他便被几只脱兔撞到，灵力护体顿时凹陷，浑身气血虚浮。
自从福玄吃了蛟龙血肉，修为增长到了2500年后，它所召唤的脱兔，每一只都堪比五百年修为大妖。
柳鸿志被这些大妖撞上一下，可比全速驶来的马车夸张许多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不等他喘口气，便又有几只脱兔冲了过来。
“啊！”
柳鸿志怒吼一声，周身剑势爆发。
剑罡撕裂广场地砖，大量脱兔还未近身便被消灭。
可他的爆发并不能持久。
很快，他便再度陷入被兔子包围的绝境。
“噗！”
柳榆钱看着自己爱徒被兔子撞得口吐鲜血，自己也险些气得一口老血吐出。
“嘿嘿！不会真有狮子斗不过兔子吧？”福兔站在兔子潮中笑眯眯道。
在它面前，柳鸿志已经被成群的兔子淹没。
他的身上甚至嘴巴鼻孔都塞满了白茫茫的兔毛，模样异常狼狈。
不少同门师兄弟看见这惨状，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或扭过头去。
事实上，他们心里也清楚，即便场上之人换做自己，下场恐怕也跟柳鸿志没什么不同。
柳鸿志作为执法堂护法，在一些修为不到四海境的师弟师妹眼里还真与狮子一般威严。
可狮子师兄也是真的奈何不得福玄。
这只兔子的实力已经超过识海境，恐怕唯有灵海境的长老方能将其拿捏。
“柳长老，这个结果你可满意？”叶流云看向柳榆钱。
“这......唉！是柳鸿志技不如人，老夫认了！”柳榆钱无奈叹了口气。
他可不敢跟宗主顶嘴，结果出来后，该是怎样便是怎样，一切已成定数。
“嘿嘿！起来吧！”
福兔嘿嘿一笑，收起了妖法。
柳鸿志已经是心服口服，对福兔抱了抱拳，随后落寞地离开了白虎广场。
叶流云对它投以微笑，随即一脸严肃道：“众长老门人，如无异议，即刻出发！”
“噢耶！总算可以出发咯！”福兔高兴得一蹦三尺高。
......
阴间。
随着河流与忘川交融，沈明轩脑海之中不断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。
这些画面他无法过滤，也无法忽视，只能默默观看。
渐渐地，沈明轩大概清楚这些是什么......
“记忆碎片？”
他似乎对忘川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忘川的本质还是遗忘之河，它的“河水”之中蕴含了大量记忆碎片。
这些记忆碎片来自幽冥以恒河沙为单位计数的鬼魂，它们构成了忘川最初的模样。
但忘川后来似乎更为强大了，它开始涉及流域历史的记录。
它流淌过的区域统统都被它记录了下来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些区域里发生的历史事件也是“记忆”的一种，但这些历史记忆往往以万年为单位。
而当这些沉重悠长的历史化作一片片碎片，融入了忘川之中，它的权能便又进一步升级了。
没错，它由无数悠长的历史为单位，触摸到了时间的力量。
于是便有了眼前的忘川......
而沈明轩也猜算到即便给自己再多时间，那条河流也不可能靠同化，变成和忘川一模一样。
可是不论怎么说，河流如今已经一点点发生改变，不再是普通的河水。
就算最终无法得到忘川这么强大的河流，也能有所收获。
至少也能获得系统的认可，成为他的第九条河流。
到目前为止，沈明轩还没有感知到危险。
而他的意志也在承受着忘川之中庞大的记忆碎片冲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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