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炮！”
火炮部队在卢象升的命令下，瞬间绽放出了炙热的火焰。
随着烟尘的升起，一排炮弹直奔南昌城头。
轰～
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城墙上升起，巨大的爆炸和波动，恍惚间让城墙都颤动起来。
李国翰依旧站在城头，身体没有一丝的晃动，冷冷的看着下方的爆炸。
火炮的威力果然提升了不少，从射程来看恐怕也超出了至少五成的距离。
南明，开始重视火炮的发展了吗？
“回击，别告诉我城头的火炮打不到对手！”
“大人，距离已经超出了火炮的有效射程，想要打到对手只能提高红衣大炮的仰角。”
“不过，这样一来就没有准确度可言了。”
李国翰微微眯眼，“无妨，本就不是靠火炮来杀伤敌人。”
“立刻反击！”
“喳！”
汉八旗的火炮手，基本都是当初被俘虏的明军精锐，或者一脉相承下来的边军，对于火炮的应用早已得心应手。
迅速地抬高红衣大炮的仰角，虽然没有理论支撑，但实际经验早已告诉他们，在接近四十五度的仰角下，火炮的射程最远。
“点火，放！”
嘭嘭嘭～
城头的火炮纷纷开火，一枚枚炮弹划着一道道弧线砸向了远处的明军。
“盾牌！”
“注意闪避！”
明军火炮前，竖起了一面面厚重的巨大盾牌，每一面盾牌后面都有十余人用各种工具支撑着。
而其余的部队，则由战阵高手观察着天空的炮弹落点，指挥着自己小队进行躲避。
此刻，南长城那高大厚重的城墙，发挥出了它该有的作用。
为了测试炮弹对城墙的破坏程度，这次卢象升特意拉近了距离，以便火炮发挥出最大的威力。
而他们所站的位置，也是理论上红衣大炮所能达到的极限。
但这个极限，可是不包括跳弹的。
虽然抛射的炮弹就算发生跳弹威力也有限得很，但那依旧不是血肉之躯能对抗的。
轰轰轰～
炮弹落地的声音轰然响起。
大多数的炮弹都是直直地砸进了地面，只有少数弹跳起来，砸向了早有准备的明军。
一枚跳弹更是直奔一门火炮，准确地砸到了巨大的盾牌之上。
嘭！
咔嚓～
巨大的冲击力传来，盾牌后的人全都死命地咬着牙，铆足了劲去对抗。
盾牌传来的碎裂声，在这十余人听来，不下于天塌一般的声音。
可就在他们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盾牌时，一切都消失了。
盾牌没有继续碎裂，那巨大的冲击力也戛然而止。
短暂的沉默后，几人顿时发出了兴奋的吼声。
啊！
那是兴奋，劫后余生，以及抗住炮弹的兴奋。
他们的欢呼，自然也带起了所有人的欢呼。
女真的一轮火炮攻击，竟然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损失。
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！
原本心中的恐惧，对火炮的惧怕，此刻不说一扫而空，也削减了大半。
原来自己一方的火炮，射程竟然比敌人远这么多。
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能打到对方，而他们只要小心一些，对方根本就打不到自己？
此刻再看对面城头上的那些旗帜，哪怕满洲八旗军的旗帜，都不是那么让人惧怕了。
众人在欢呼，卢象升也在认真的观察着城墙的情况。
之前的一轮炮击，对城墙的破坏其实非常有限。
想要造成和福州一样的战果，要么继续拉近距离，要么就只能增加火炮的释放量，且集中于一点。
拉近是不行了，会被清军的火炮伤到，此刻正是提升军队士气的时候，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硬仗要打，此刻不能打断。
“继续攻击，集中在城门方向！”
“是！”
嘭嘭嘭～
轰轰轰！
双方开始了没有任何花哨的火炮对轰。
城墙上，阵前，成为火炮的落点。
“卢帅，用不用去另外两侧，既能给他们压力，也能封死城门，防止八旗兵出击。”
“是啊，此刻我们只攻打正门，对于南昌城来说，并没有多少压力。”
“不急，”卢象升摆摆手，“那两侧都太过靠近鄱阳湖，一旦我方靠近，对方的战船可是能够靠近攻击到我方的。”
“而且现在是我军在蓄势，南昌城虽然也在积蓄，但却是怒气和不甘。”
“等积累到一定程度，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野战了。”
众人立刻点点头，纷纷开始准备起来。
而卢象升则是静静地看着南昌城头，准确地说是南昌城头的那几道泾渭分明的身影。
女真人蒙古人，还有一旁虽然在指挥全局，却明显地位最低的汉人。
这些游牧民族啊，还真是不吸取教训。
不过也对，要是他们吸取教训，早一点他们打不过大明，晚一点又会被迅速同化。
不过无论如何，他们都逃不脱失败的命运。
只不过这一次，他们注定没有这个机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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