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张.......”
“张干事.......”
“ Oh my god.......”
伴随着岸边的人一道道的惊呼声中，小张的身影直接就消失在了冰面下。
而且仅仅只是过了几息，他又从水下冒了出来。
可令大家心慌不已的是，因为冰面是在流动的关系，再加上小张掉下水之后也惊慌的扑腾了几下，所以，此时他再出现的地方，根本就不是在他掉下去的那个窟窿口，而是已经往中间去了。
而且这冰面越往中间越厚，到了那边，人又在水下，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轻松破开的了。
小张的身影只是在冰底下出现了几秒钟，使劲撞了两下冰面，没撞开之后便又再次沉了下去。
“小张......”
“这边，这边.......”
“往这边.......”
岸上的人见状着急的不行，有跟着下水的，也有大声喊叫着试图把小张给喊的往回游的。
可是人在水下，而且还是在密闭的冰面之下，又加上本能的惊慌下，怎么可能能听懂岸上人的指挥？
于是，当小张再一次从水下浮现的时候，他的身形又往中间去了几米。
而那里的冰层.......
更厚了.......
有两名热心的老外着急之下，也都跟着甩掉身上的衣服跳了下去，使劲砸着边缘的薄冰，试图下水救人。
“不要，别再下去了........”
“别再下去人了，这冰面太大了，太危险了。”
幸好岸上还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工作人员，算是比较有过冬经验的，连忙制止了其他人跟着下水的举动。
而此时两个老外也已经是一边砸着冰面，一边开始向中间靠近，想要去把小张给拉上来。
再说另一边。
梁红军此时也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动静，可他却也来不及回头，满眼都是前面河对岸那冰层里几个挣扎的身影。
“呼啦.......”
正当他大步跑向对面河岸边的时候，靠近河岸的薄冰再也承受不了他身体的重量，瞬间也碎裂开来。
梁红军身体一个踉跄，大半个身子便已经跌到了冰层下面。
他奋力地挥舞着手臂，砸碎身周的冰面，拼尽全力的挤到那几个孩子身边，一矮身钻进水里，双手一捞，直接把两个沉下去的小孩给捞了上来。
随后，他略显虚胖的身躯在流冰的挤压下，艰难的刨着水，把两个孩子送上了岸。
再然后，他又游到了冰面边，又连续来回游了两趟，这才总算把那上面挂着的一大两小的三个孩子，都一一给送到了岸上。
甚至把最后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送上岸边的时候，梁红军都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都开始一阵阵发黑。
可也就在这时候，他终于注意到了河对岸爱丽丝他们惊慌的呼叫声。
“比尔？卢克.......”
“小张，张干事.......？”
当梁红军回过头，看着身后河中间冰层下那两个隐约还在挣扎的身影时，他又下意识的开始往回游.......
就这样，当旁边村子的村民在接到小孩报信之后，组织人手，带着绳子赶来的时候，下水的4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随后，村里的人组织了十几个人，砸开冰面，系着绳子就开始下水打捞。
一直捞了一个多小时，这才把梁红军他们四个人给捞了上来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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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小王略带抽泣的把事情说完之后，田向南也沉默了，一时间，只觉得心里莫名堵的慌。
他扭头看了看旁边停尸间开着的小门，有些恍惚抬脚走了进去。
小门里面是一个不算大的房间，屋里静静地停放着4张轮床。
田向南进去的第一眼，就看到了静静躺在床上的梁红军的那张略显青白浮肿的脸。
此刻看着这张还算熟悉的脸，田向南对于他的印象，甚至还停留在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上面。
可随后，那张令人厌恶的笑脸就恍惚间开始慢慢消散。
田向南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，深深的吸了一口。
梁红军，算是个好人吗？
当然不算。
这就是个机关里的老油子，政府中的败类，而且还是个无耻小人。
站在田向南以及青山大队的立场上，梁红军这人就是个妥妥的坏种，搅屎棍。
可是.......
可是听完小王他们叙述的经过之后，田向南相信，在跳下冰面那一刻，在这死胖子冲向对面那几个小孩的时候.......
就在那一个瞬间，他，肯定是个英雄.......
甚至就在这一刻，田向南默默的看着这张往日打心眼里厌恶的面孔，不知为何，此时这张面孔，也莫名开始变得顺眼起来。
田向南现在的心情无比的复杂。
他甚至都有一种幻想，幻想眼前的死胖子是装的，幻想他能坐起来，跟自己好好唠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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