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圣手一愣。
不等赵锦光反应，嗖一声冲出房门。其手脚之快，完全不像一年过半百的老头。
可惜，左盼与聂飞此时已驾马车走远。他就是把沁澜阁绕了个遍，也不可能寻着二人踪迹。
赶车途中，路过布庄。
左盼掀帘让聂飞替她去买套男装，对方不明原由。见她催促，只得暂压疑惑。待人于车内换衣空档，寻机追问：“好好的，怎么突然要换衣服？”
“佐味坊现除慧香和黄氏三兄妹，无人知我女儿身。”
左盼脱衣动作不停，直至换上聂飞买来的新衣，才继续说道：“以男子身份出门行商，终归比女子方便，省得日后耳边整天充斥着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。”
“听你话中意思……”聂飞迟疑微顿：“你打算继续开办佐味坊？！”
“当然。”
眼下不说长清县如何，单想左安尧辞官归隐，两夫妻没了经济来源。左盼身为独女，不出钱照顾保证父母的晚年生活，还能指望谁出手帮忙。
聂飞听到此话，眼前一亮。刚要接茬说他可以，就听左盼自责叹息。
“其实我……”
“佐味坊我……”
车内车外异口同声。
聂飞张了张嘴，想到左盼先前明确的拒绝。苦涩的扯了扯嘴角，先对方一步，闭紧嘴巴，哼声示意人继续往下说。
“我…也没什么想说的。”
左盼察觉聂飞情绪不对，可一时也想不通对方为何如此的她，只得按下嘴边规划，于心中慢慢打算。
……
“慧香姐，聂捕头来了！”
左盼裹紧披风，跟在聂飞身后，避开身前大汉频频回头打量的目光。
进到室内，确定引路大汉已离开房间，才顶着慧香疑惑的视线，解下披风。
“小姐！是你吗？小姐！”
熟悉的身形，无需左盼开口，慧香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，哆嗦着嘴唇上前说道：“奴，奴婢可算把你等回来了！”
左盼拦下欲给她下跪行礼的慧香，转看身侧聂飞，眼神示意对方上前帮忙。
不想聂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直看左盼手腕虚脱无力，扶不住慧香，给其跪下，才上前开腔。
“她跪你，是应该的。”
聂飞不看地上慧香，迎上左盼纳闷不解的目光。将她不在这段日子发生种种，尽数告知于她。
原来，慧香凭借她留下的菜谱，带着琴思一行人，从摆地摊做到开店营生，已在长清县打响了名头。
而这店不在别处，就在佐味坊附近，原是左巧丽开办巧品斋的商铺。
“为什么？”
听人自立门户，左盼有瞬间感觉不适。但想到琴思他们拖家带口生活，无望的等着自己回去，却也强人所难，便觉没什么。
可下一秒听说她们将店开在佐味坊附近，还是左巧丽原先的店。只觉因背叛升腾起的怒火自心底直冲天灵盖，呕的她心发堵，口发干。
“小姐，你听奴婢解释…不全是聂捕头说的那样，他后来一直在忙老爷夫人的事，根本不知奴婢和琴思他们所做的一切。”
观慧香神色不似说谎，左盼决定耐着性子听她补完所缺信息，再表态。
这可谓是不听不知道，一听吓一跳。
左盼是万万没想到慧香会如此大胆，竟为了打探她的下落，让一直待在后方，未同左巧丽有过接触的琴思出面同对方合作生意。
“你疯了！”
话没听完，左盼便态度坚决的勒令慧香立刻停止与左巧丽的一切合作。
可射出去的箭，不是想收就可收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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