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是行，不过价钱要另谈。”掌柜竖起两根胖胖的手指，于左盼眼前晃悠，试探询问她的底线。
左盼勾唇摇头，不等掌柜降低标准。转头对慧香招手，示意人离开。
“哎哎，价钱好说。老哥哥我给你便宜点，还不行嘛！”
“我不习惯睡别人睡过的房间。老哥若真心留我，多出的房钱不用退我，直接送两套好看的衣服给我这婢女即可。”
掌柜登时哑口无言。
没想左盼比他还黑，直接伸手要东西。
“老哥要是不愿意就算了，我们今夜便不在此处耽搁，另寻地方也是一样。你算下我们二人在此待了多长时间，把多出来的钱交还至她手里便是。”
慧香观左盼不似说笑的语气，错以为她真要离开。无视掌柜难看的脸色，伸手要钱，把对方愣是气成了猪肝脸。
“哪有这般做生意的，这钱都付了，哪有要回去的理。”
经商多年，深谙做生意不能随便得罪人的掌柜，抹去嘴角不满，重换笑颜，放低姿态道：“如今这世道，钱难挣。老哥哥我做的是小本买卖，不挣什么钱。最多送你一匹布，你回去让你这婢女该怎么做就怎么做，还不行嘛？！”
“好。”左盼利索应下。
慧香惊愣原地。
待掌柜叹气离开，出声追问：“我们不走吗？”
“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走。”
见慧香脸色复杂，左盼耐心反问：“在这住一晚价钱不便宜，你可有算过，比普通客栈高出多少？”
慧香沉默。
因为她压根没往钱上面想。
“不知道就跳过此问题。想想我们进来后，这成衣店生意如何？”
“冷冷清清…我就没见过几人进来。”
左盼点头，下意识拎起茶壶倒水。见壶中空空如也，才想起掌柜临走前已将其中泡着上好茶叶的水全部饮尽。
“区区茶水都要计较，可见他这成衣店生意惨淡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听到此处，慧香还是不太明白。这和她们要不要离开，有何牵扯联系。
待左盼道出之后打算，才惊觉对方想得有多远、多深。
“有话直说，你我之间不必顾虑太多。”
慧香警惕环顾四周，确定房内没有第三人。靠近左盼，压低声道：“那掌柜一看就是个爱财贪心之人，我们雇他当眼探，会不会太过冒险？之后若是被抓到，就怕他嘴不够硬，将所知全部抖落出来……”
“尚未发生的事不要去想。”
左盼起身，再次走近床边窗户。试探性推开一丝缝隙，向外张望。见二楼一片平静，不由皱眉担忧聂飞二人处境。
“你帮我去寻掌柜，就说我饿了，想吃点东西，请他帮忙去对面买份点心送来。”
左盼将全部注意放在屋外，未发现慧香站在她身后迟迟未动。直至久久没听到开门声，才反应身后人没离开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担心那掌柜不愿意。”
左盼：……
一段日子没见，她不知慧香为何变得如此瞻前顾后。心有疑惑，但想着聂飞二人安危要紧，便将此抛掷脑后，决定日后寻个机会再同对方好好聊聊。
“我去说，你站这儿看着。有什么意外，立刻叫我！”
在楼下同妻子商量送哪匹布才最不吃亏的掌柜，刚掏出压箱底，都有些发霉的布匹，准备擦拭干净送出去时，左盼恰巧于此时下楼。同他视线相对，吓得他手下一哆嗦，布匹应声掉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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