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说的是。”
慧香紧随其后附和。
左盼斜睨了眼人，接过手绢，展放置头顶。任穿过叶缝跳下来的光斑，落在盛开的牡丹之上，与其融为一体。
“我这还有其他花式，小姐可要瞧瞧？”
“拿来看看。”
左盼将绣有牡丹的手绢放在腿上，接过其他绣有不同花样的手绢，挑眉轻问：“这里少说有十条，她做了多久？”
“具体多久，我不清楚。”慧香见左盼抿唇皱眉，连声补充：“琴思之前有说过，不同的花样绣的时间各不相同。”
“这个你不说，我也知道。”
左盼收起腿上放着的丝绢，递还给慧香。等她开口询问有何不妥时，才出声让她细看一遍手绢上的绣花。
“小姐可是不喜欢琴思绣的这些花样？”
以免慧香越想越偏，左盼直言解释：“这样精良的手绢，白白送人太可惜了。”
“小姐的意思是？”
“手绢限量送，不要买到一定数量的零食就给。”
怕慧香听不明白，左盼又据‘限量’二字展开细说。确保对方明白她的意思，才下达逐客令。
“我扶小姐回房，再……”
慧香还未说完，左盼一个抬手打断：“我再躺会儿，你去忙你的事，不用管我！”
明亮宽大的院子，除沙沙响动的树叶，再无其他声音。
蔽于暗处的黑影，等院内只剩左盼一人，悄然现身。
“来了！”
过于平淡自然的语气，让蒙面人一愣。等左盼睁眼，面露惊慌之色。蒙面人才反应对方的话不是说于他，而是另有其人。
“你是谁？”
趁蒙面人出神空档，左盼捂着伤口，手脚麻利跳下摇椅，向大门方向退去。可惜，连门边还没碰到，就被人架刀威逼，重返摇椅上坐定。
“你要杀我，至少让我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吧？”
蒙面人粗声轻哼：“等你下地狱，去问阎罗王吧！”
刀光一闪，铮铮刺耳。
就在左盼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之时，殷一的声音宛如天籁，将她从死亡的梦魇中拽出。
“殷三护少夫人回房！”
身形娇小，一点不像会武功的殷三，看左盼面色惨白，手脚发软，轻道一句“冒犯”，便直接将人拦腰抱起，送入房中。
“你…力气真大！”
左盼双手撑着床沿，细端详门边守着的殷三。
柳肢细腰，曲线曼妙。
脸虽被黑巾遮去一半，却掩挡不住她眉眼间刻有的精丽，通体布着的利落潇洒。
“你要不要出去帮帮他？”
殷三一口回绝：“不用！他比我厉害。”
话说如此，她借门缝放在外面的视线却没丝毫收回的打算。
“你多大？”
突然靠近的声音，激得殷三倒退数步。拿细长上挑的狐狸眼瞪向一脸无辜的左盼，拔高音量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“我就是想…问问你多大……”
“十八。”
殷三冷酷的语气，配上冷漠的眉眼，让左盼有一瞬间的晃神。
像，真是太像了。
左盼如是想到，她要是个男子，长得再高一点，铁定同殷傅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。
“请少夫人自重！”
殷三抽出被抓的手臂，侧步移出左盼视线范围。等对方不再看她，才抬脚重回门边站定。
相较屋内静谧安和，屋外打得是不可开交，难舍难分。
经过半柱香的厮杀，蒙面人终不敌殷一，被一剑封喉，取了性命。
“少夫人，你没事吧？”
左盼扶着门边，摇头询问：“我没事，那人死了？”
殷一侧步，露出身后再没醒来机会的蒙面人，抱拳拱手：“属下来迟！望少夫人责罚！”
“要是没有你，现在躺在那儿的就是我。”左盼收回放在蒙面人身上的视线，转看殷一，笑道：“说什么责罚，该好好谢谢你才是。”
“属下不敢！”
左盼没有多说，拍了拍殷一的肩膀。心里记下他的救命之恩，想着以后告诉殷傅，让他代自己奖赏对方。
见多尸体，左盼已不像先前那般害怕死人。但要她上手接触，还是有所胆怯的。
“帮我一个忙。”
殷一紧接追道：“少夫人请讲！”
“我想看看他的样子，你帮我把他脸上戴的黑巾摘掉。”
见左盼神色凝重，殷一还以为是多大的事，没想只是扯个面巾的小事。
不用左盼多说，手中剑微微一挑。蒙面人粗犷陌生的脸，便于瞬间曝露在青天白日之下。
“少夫人可是认识他？”
左盼盯着蒙面人，皱紧眉头，久久不语。殷一见状，误以为她认识此人，追问。
“从未见过。”
“那……”你盯着他看那么久干嘛？
后面的话，殷一顾忌身份，没有道出。
左盼也没在意，靠殷三搀扶，走近地上躺着的蒙面人，说道：“他眉眼轮廓皆比我们深邃，一看就不是真正的中原人。”
殷一二人听到此处，皆是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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