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好吗？”
原有一个醉鬼，已够赵锦光头疼。现又来一个，还是个姑娘。他想上手搀扶，又碍于身份无从下手，只得拿眼睛盯着左盼，以防她摇摇晃晃再磕着碰着。
“我没醉，清醒地很。”
人影幢幢，左盼分不清眼前站着的人数，意识却是格外的清醒。没有断片征兆，清晰知道自己身处何地，在同何人说话，甚至连一直纠结于心的事情都在这一刻豁然开朗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
见左盼脚下不稳，刚准备上手扶人的赵锦光，还未碰到对方衣角，便被突如其来的笑声，吓顿半空。
直到对方迎着月光，拆下脸上包裹着的纱布，露出条条可窥深浅的疤痕，才反应回神，惊呼：“你的脸！”
“很可怕吧！”
赵锦光眼底尚未藏好的骇意，引左盼自嘲发笑：“你现在这样同我当初照镜子看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，眼下心里想的怕只剩下两个字：完了！”
“不不，我不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左盼抬手打断：“它们总有一天会从我脸上褪去，不过是时间问题。”
赵锦光一愣，随后附和点头：“对，你的脸一定会好的，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“你打算如何处理那江湖骗子？”
陡然转变的话题，让赵锦光一时没能立刻反应。等左盼说出下段话，才大致明了对方意思。
“此次我回来，如果遇上的不是江湖骗子，而是一个真正的疗医圣手，想必我的脸可以好的更快。”
“你想怎么做？”
“我疗伤期间，拜了一位师傅。他教了我不少东西，可惜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学会了没有。”
左盼双手撑着桌面，摇头晃脑，试图让脑袋清醒点。
待眼前人影相对集中，继续说道：“我调配了许多治脸的药，需真人试验。你把那骗子交给我，我和他切磋切磋。”
面对一脸认真严肃的左盼，赵锦光无语凝噎。
美名其曰的切磋，实际上就是准备拿人当小白鼠试药。也就喝醉了酒，意识慢半拍的左盼，觉得自己说的足够隐晦。
“给他留口气。”赵锦光想起米老头白日所说，迟疑不过片刻，点头同意。
左盼闻言，撇嘴嗤笑：“我的药毒不死人，最多让他毁容，再没法出去行骗。”
“也好。”
自知白圣手是骗子，当下就让人将其捆绑入柴房看管起来的赵锦光，见聂飞趴桌睡着。想着人一时半会儿醒不了，便决定先送左盼回房歇下，再回过头来送他。
未想左盼抓起桌上纱布，反过来嫌他碍事。自顾自朝着房间走去，完全不需他出手帮忙。
翌日清晨。
左盼睁眼起身，抬高双臂，长舒一口浊气。因前夜喝酒睡了一个格外香甜的梦，整个人状态较比隐居雾林中的那段日子还要精神。
相比醒来头疼剧烈的聂飞，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“左姑娘。”
少年刻意压低放沉的声音，配上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丑脸，让左盼有一瞬晃神。
柳一于此时，仿若从她的认知中走了出来，同她面面相觑。
“你……”
“师傅已经同意，就差你点头应允。”
左盼昨日瞧刑森宝贝二七的劲，以为双方至少要掰扯几天。万没想到对方仅用短短一夜就说服了刑森，还让其帮他直接易容成了柳一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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